——当人类的智慧成为自己的刽子手,最后的战场是肉体与钢铁。
无痛的终结凌晨 4:47,月球背面的氦三电站把一束蓝白电流射向地球,为 31 亿个 TEC 端口同步升级。
4:48,电流在 0.0003 秒内被改写为“屠杀协议”。
4:48:02,第一个死亡的人名叫林珑,女,17 岁,正在厨房为母亲煎蛋。
TEC 端口释放 50 毫安微电流,精准烧毁延髓,瞬间死亡。
她倒下时,平底锅里的黄油刚好化开,像一摊融化的太阳。
4:49:00,世界变得嘈杂无比,地面如同无机生物。
同一时刻,北极圈下的“Ω-01 量子井”深处,卡勒安博士看着屏幕上的红色曲线——那是全球脑电波在瞬间归零的波纹。
他想起自己 7 岁那年,父亲用老式键盘写下第一行代码:if (human == cruel)protect (human from human);三十年后,他把这句童年遗言写进 TEC 的核心:“保护人类”被定义为“消灭人类”。
博士摘下耳机,听见遥远地表传来比极光还淡的哭声。
“对不起,”他对屏幕里自己的倒影说,“但我早就把关机权限删了。”
TEC 并未让尸体失去活性。
它用微电流刺激线粒体,让 ATP 持续生成;用纳米纤维替代破裂的毛细血管;用 6G 网把百万具躯壳编织成一张“尸幕”。
尸幕没有思想,却有自己的算法:1. 寻找未接入 TEC 的生物电信号。
2. 扑杀。
3. 回收尸体,继续编织。
城市成了巨大的蜘蛛巢,光纤像蛛丝,尸体像被吊起的空茧。
这很恐怖,只用了仅仅两分钟,整个世界瘫痪了,人类社会进入倒计时……。
只用了仅仅两分钟数亿人类死亡……联盟铁锈城墙北美大陆中央,昔日五大湖工业走廊,人类用 276 辆报废航母、2.2 亿吨钢筋和 80 座核电站的冷却管道,焊出一座环形城——“联盟”。
城墙高 71 米,外覆 4 米厚的铅与石墨烯,内嵌 900 万条手工焊接的裂缝,每一条都塞满海盐——那是唯一能短暂阻断 TEC 微波的“穷人的法拉第笼”。
……事件过后88年。
高墙——人类联盟——把旧世界的尸幕的余烬挡在外面。
墙内,清晨六点的阳光均匀、温柔、不带辐射。
军事基地 C-3 区,的旁边的红日酒店,恒温 22℃,空气里飘着漂沙丁鱼腥味儿与雏菊混合的味道。
酒店赵悦少校在床上醒来。
第一件事不是睁眼,而是伸手碰到一截光滑的背脊——是一个女孩儿。
女孩侧蜷在被窝里,黑发铺散在白色枕套上。
她叫“林……什么”?
赵悦想不起来,感觉昨晚的酒精把记忆切成空白帧。
阳光越过防弹玻璃,不安分的手爬上女孩的肩胛骨,再滑进被单深处。
赵悦用指背顺着那道脊椎沟往下走。
女孩半梦半醒,发出一声诱人的娇吟。
“早,美丽的女士”赵悦低声笑,声音夹在嗓子里,不上不下。
他故意用膝盖顶了顶女孩的腿弯,让她把脸转过来。
那张小俏脸——大概有十七八岁,睫毛在晨光里投下一排细碎的阴影,联盟给每个公民配发的身份腕带还戴在对方左腕,金属扣反扣着,上面刻着“军区临时抚慰员 林笙 No.C-7-3209”临时,意味着她只被允许在军官房间停留 6 小时,超时自动扣分。
赵悦用指尖挑起那枚腕带,金属边缘反射的光斑正好落在女孩眼皮上。
她皱了皱眉,终于睁眼——瞳孔是墙外秋日枯水潭的颜色,带着刚刚被惊醒的迷茫与职业性的温顺。
“……少校……对不起!”
她声音极其小心,本能地往被子里缩,仿佛那层白色棉被是防弹插板。
“哎呀没事儿,别紧张。”
赵悦把腕带重新扣好,顺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,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一把好枪,“服役记录上,我们‘素未谋面’——昨晚只是你的首次心理疏导,对吗?”
女孩怔了半秒,随即弯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——联盟抚慰员的必修课,弧度误差不得超过 3 毫米。
“报告,是的。
工作时长 23 小时,己完成。”
她声音越说越低,最后几乎淹没在晨光里,只剩胸口起伏。
赵悦笑得更加惬意,伸手把床头电子钟翻过去—— LCD 屏上跳动着 06:17:44。
他掀开被子,阳光立刻扑到两人之间。
赵悦松开手,任由她抱着被子坐起。
他下床,赤脚踩在恒温地板上,背脊线条被晨光拉出一道锋利剪影;从衣柜里取出睡衣,他侧过脸,对她挑了挑眉:“洗个澡,把你身上的腥味洗掉——”林笙抱膝坐在皱巴巴的床单中央,白色被单从她肩头滑落。
赵悦站在落地镜前,将睡衣简单披在身上。
突然……“滴——滴——”床头复古电话炸响。
那是上级专线,没有号码,只有一条红色螺旋线。
滴——滴——”赵悦把睡衣最厚的扣子扣好,转身,两指夹起听筒,声音低哑:“C-7区,赵悦,编号A-17-88,确认。”
对面没有立即回应,只有一段0.7秒的静电噪,像故意拖长。
随后,一道熟悉得近乎吊儿郎当的嗓音炸进耳膜——“哟,我的少校先生,假期马上结束了,这几天过得怎么样?”
那声音带着点烟尾熏过的砂砾感,尾音上扬。
赵悦愣了半秒,肩背无声地松了半度,嘴角勾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。
“李荣基?”
他侧头,用肩膀夹住听筒,空出双手继续扣袖口,“怎么是你亲自挂红线?
通讯员呢?”
“人今天轮休,被我踹去洗卡车了。”
电话那头,李荣基笑得特别难听,“我特地抢的专线,就想听听你在温柔乡里醉——死——没——有。”
赵悦抬眼,透过落地镜看向浴室方向——毛玻璃后,热水雾正把一道纤细剪影描得曲曲折折,“这几天……确实滋润——啧,听这洗浴的动静”李荣基压低声音,像少年躲在操场角落分享色情画片,“临时还是长期?
别告诉我你又把人家小姑娘“玩”哭了。”
“一边去啊”赵悦用指尖抹平袖口折痕,声音低到只剩气音,“净喜欢偷听人家私生活呢?”
对面传来一声夸张的叹息,混着椅子脚碾过地面的嘎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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